台湾殷海光到底有什么样的思想？与余英时不同，李敖继承其衣钵

台湾自由主义先驱殷海光，曾经被视为“全盘西化”的代表人物，但他与他的学生李敖一样，在激烈批判传统与现实政治之外，隐藏一颗拳拳的中国心，对于中国的发展，他都追求一个理想境界——如何将个人的自由与中华民族的自由结合，相得益彰，而不是将两者对立，也当然不会去为贬低中国人的种族主义而背书。这与今年去世的余英时比较起来，形成强烈的对比。

如果殷海光还活着，他对于现在“港独”与“台独”背后的“反中主义”，对中国人的妖魔化，都一定挺身反击，与余英时认为英国殖民带来“香港自由”的论述，大相径庭。殷海光曾经写过一本《中国文化的展望》，对传统文化有很多的批判，但他主要是针对传统的一些糟粕，而不是像西谚所说的“倒洗澡水把婴儿也倒掉”。对他来说，中华民族的生存权与尊严就是他的婴儿，绝对不容被侵犯。

他的学生都继承了他的中华民族主义情怀，从李敖、陈鼓应、王晓波，都高举中华民族主义的旗帜。他们对传统文化有很多的反思与评判，但对中华民族的感情都很深厚，对于近年“港独”、“台独”所引用的的日本右翼思想，将中国人丑化，认为中国应该撕裂为七块的论述，都会大力反击。

二零二一年是殷海光逝世五十二周年。他生于一九一九年十二月，死于一九六九年，死时才四十九岁，可以说英年早逝。他在生命的尽头，曾经反思中华文化的价值，也和他的“论敌”徐复观和解，化敌为友，吸取新儒家对中华文化研究的营养。他自叹生命太短，无法在这个议题上发掘更深。但他的学生林毓生，后来提出中华文化的“创造性地转化”，也等于将乃师殷海光的思路发扬光大，在思想史的领域奋勇前进。

殷海光（右）与林毓生（左）

殷海光的晚年思想，由他的学生陈鼓应整理成《春蚕吐丝》一书，叙述他的心路历程，历经转折，如何综合西方的分析方法与中国的思考特色，融会贯通，成一家之言。陈鼓应发现，殷海光继承中国传统的“士”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，在抗战时期被重新激发出来。殷先生在西南联大，感染的正是这种力量。殷海光与一般的自由主义者非常不同。在他的思想中，“民主”与“民族”是彼此交织的。殷海光在抗战时期，亲历山河破碎之苦。他对自由主义的追求，不仅是个人自由的极大化，也在于中华民族的权利，不再被列强蹂躏，展现殷海光挥之不去的中国情怀。

李敖就是尽得殷海光的真传，从年轻时的“西化大少”、“文化顽童”，到后来成为台湾反对“台独”的先锋，揭开“台独”背后的日本与美国的势力。他对此口诛笔伐，不假以辞色，对于李登辉的“台独教父”的角色，更抽丝剥茧，揭开他的家世与思想脉络，发现日本皇民思想的余毒，仍然流淌在台湾第一位民选总统的血液中，也因此让台湾的民主政治躯体，从开始就被“独素”所侵入，结果台湾“赢得了民主，但失去了中国”，成为历史发展的怪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