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袭《歌手》,三期走完全程:旅行团乐队,奔跑在孤傲的路上
奇袭《歌手》,三期走完全程:旅行团乐队,奔跑在孤傲的路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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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林夏墨墨
我奔跑在我孤傲的路上,使然看不见终点和希望,有太多火焰冷却我的理想,我依然燃烧我仍在信仰。——旅行团乐队
乐队、没有高音,这两个特征的歌手,在《歌手》以往的节目里大多意味着“走不远”。旅行团乐队,把这两点都占了。更何况是奇袭歌手,第8季的残酷新赛制。
本以为他们会一轮游,没想到,他们奇袭成功,成为了在线歌手,并在短短三期内经历了奇袭、在线、被奇袭、淘汰、突围等几乎所有流程,创下了在这个节目里乐队的最好成绩。
01 《歌手》“出圈”
像一阵春风吹过我的侧脸
像一场细雨落在我的鞋尖
像突如其来温暖我的晴天
像倾盆大雨我躲避的屋檐
——《逝去的歌》
灯光拢聚,光影中主唱孔一蝉手指天空,出现在《歌手》的舞台上。孔一蝉的声音温柔清澈,没有嘶吼不飙高音,和观众印象里的摇滚乐队似乎不太一样。而他的声音有着温暖打动人心的力量,如初夏里清爽的风,拂过路边窸窣的树叶和蝉鸣,和走在被烈日晒烫的马路上喝着汽水的我,绵绵糯糯细细流进心底。
旅行团在《歌手》的舞台留下三首歌。
《永远都会在》写在乐队的瓶颈期,是在经历了怀疑、自我和解、重新出发之后,写给乐迷和成员们的歌;《BYE BYE》全员集齐,火力全开,五个指头篡成的拳头,狠狠打在听众心上;《逝去的歌》表达对逝去亲人的怀念,但旅行团传达出些许温情的意味,逝去的人住在心间,不曾走远。尤其是在总决赛,这首《逝去的歌》再次作为片尾曲出现,配上抗击疫情的画面格外应景,如春风拂面治愈人心。《人民日报》微博也用了这首歌作视频bgm,更多的人通过“听歌识曲”发现了这支宝藏乐队。
02 打破常规,才是真正“摇滚”的态度
Bye bye 旧我的世界
Bye bye 狭义的世界
Bye bye 作秀的世界
Bye bye 潜规则的世界
——《Bye Bye》
去年夏天,《乐队的夏天》里一曲《bye bye》,旅行团一改清新快乐,仿佛杀红了眼,背水一战,燃炸全场,以413票逆风翻盘夺得第一,有些中二却又坚定地喊出:“我们不是来改变世界的,我们就是世界!”
我被那种不顾一切拼命向上爬,仿佛要冲破一切的生命力震撼到了,情绪几乎要溢出眼眶。
在上一场的女神合作赛中,他们与周洁琼合作的《周末玩具》活泼俏皮,平时内敛的一蝉难得这样放开自己,却得到了倒数第一的投票结果。
256票,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落下,也难掩失落。
这个表演引发了乐评人们激烈的讨论。刘阳子认为其“失去了作为乐队去创作的意义”,认为它“不摇滚”,听不到态度。大张伟和王硕则表示支持,认为它“破了圈”。
其实旅行团也不是没有想过,选择这首歌的后果,节目组也一直在劝。可是,比分数更重要的事情,是多尝试没有试过的东西,这是他们梦想了两年的舞台,要让大家看到他们不同的一面,所以还是坚持选了这首歌。对于自己欣赏的乐队分数倒数,他们更直接开怼,建议马东可以换一批专业乐迷。
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乐队,其实有着不服输的心气。他们渴望跳出安全区,愿意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,让更多人能看见他们。
清新的音乐风格在滚圈里不太被认可,在传统印象里,他们认为摇滚乐队就该是那样的,不该是这样的。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按常规的形式来呢?为什么乐队就不能这样?大张伟说:
“这个世界,新思维的融合,这件事比传统重要,因为所有的传统都是从推翻上一个传统来的。”
有人认为做乐队不该太商业,可是要输出价值观就必须要有商业的推动,否则谁知道你要表达什么?摇滚不是非要小众才优秀,只有让别人听到,你的声量才足够大,才能有效地发声。打破常规,做自己喜欢做的事,本身就是一种态度。
勇于多尝试一些大家认为没那么有把握的事,或许会开出不同的花儿来。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,而不是看别人希望我做成什么样,才是真正“摇滚”的态度。当你做得不一样的时候可能会有不一样的声音,但也会有人因此喜欢你。
03 与自我和解,用音乐自救
来时的长路千里
斑驳的绿色车皮
我不会这样
背离自己
——《滚》
我想他们一定很有故事。很多《歌手》的观众初以为这是支没出道几年的新乐队,因为以前从未听说过。其实在此之前,这支乐队已经走过了15年。
15年前,几个少年离开柳州,坐上绿皮火车,揣着音乐梦想去到了北京。按照纸条上抄下的地址,一家一家挨个给唱片公司递demo,结果石沉大海。最后,他们走进了摩登天空的门,执着地要孟京辉听听他们的demo,得到了一首单曲和签约的机会。
本以为梦想中的世界马上要盛开鲜花,然而现实是,一切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。他们有着优秀的词曲、编曲、技巧和默契,却一直还是在小圈子里打转。期望的奖项落空,成员们也渐渐到了而立之年,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。事业和生活的双重压力快要压垮了他们。这时候,贝斯手小P提出退团,乐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。
2014年,旅行团结束了与摩登天空的合约,成立了来福胶泥工作室独立发展,面临着更多更复杂的难题,乐队再一次陷入迷茫和沮丧。成员们的状态也很低迷,乐队眼看快要濒临崩溃了。
真的只能这样了吗?是否要载着所有破碎的梦,离开没有春天的北国?他们开始思考,要不要保持现状,还要不要再继续?最后,在键盘手韦伟的召集下,他们决定转变心态,直面生活,用音乐自救。
于是,他们决定走出心里的那个圈,再做一张专辑。他们开始尝试新的音乐元素和风格,记录生活真实的感触。丢掉不羁,丢掉顽疾,丢掉所有糟与坏,跌倒了,再站起来。这张《永远都会在》专辑取得了不错的反响,旅行团走出低谷,又继续在路上奔跑着。一直往前走,与自我和解,才能看到希望的轮廓。
04 不为自己设限,“破圈”也没什么不可以
这无尽头的等待
很多失望和无奈
又是再一次重来
至少我还有现在
——《乘风而来》
上综艺这件事,在“滚圈”里常常是被嗤之以鼻的。有人认为上综艺是背叛了摇滚乐,是“不摇滚”的做法,于是自己把自己圈在一个小圈子里,结果十几年后他们还是那样。而为了让更多人听到他们的音乐,旅行团并不排斥上综艺节目,《天天向上》、《快乐大本营》、《一呼百应》、《快乐女声》等等节目上都出现过他们的身影。
在年初的《天天向上》中,主持人汪涵问他们:会不会去参加歌手。队长子君回答:“如果是认真的,我们就好好准备。”主唱一蝉说:“我觉得旅行团的主唱,是一个歌手。”与其说他是自信,不如说他是对未来的坚定。于是,他们真的来《歌手》了。键盘手韦伟回应:
“我们有这么好的主唱,有这么好的作品,为什么不来?”
在接到《乐队的夏天》邀请时吉他手子君更直言:
“我不认为乐队就不应该出现在节目里,我们做了14年乐队,发了9张唱片,图什么?”
是啊,图什么?这14年的时光里,已经积攒了太多的失望。热爱,有时也是需要得到回应的。
参加乐夏之后,机会果然变多了。旅行团马不停蹄开启了各项工作和演出。
南都娱乐采访,韦伟说,我们已经等了十四年,我们准备充分。白岩松说他们是越努力越幸运的乐队。旅行团的赤诚和努力,是在我还是路人的时候就看得到的。
我们总是习惯把自己的努力隐藏起来,装成毫不费力的样子。而他们却不介意把自己拼尽全力的样子袒露给大家看,不怕被人知道自己渴望得到认可。
只要有能推广音乐和乐队的机会,他们都会尽力去做。
他们依然是赤诚的。在乐夏里,说他们是最投入最拼命的乐队并不为过,每一场都全力以赴认真对待,对其他乐队的表演和在自己的演出中都毫不掩饰眼泪。在录制歌手的间隙,他们在酒店房间里写歌并完成了几首新歌的DEMO,随时随地保持对音乐的热爱。
他们不断思考如何平衡自我与商业,回看来时的路不断自我调整,修正前行的方向。不管用什么方式,他们一直在坚持,在突破。
我从未想过,真诚和理想可以让一个人光辉如许。现实未定,以理想定,未来未知,以理想知。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,你值得被更多人看到。
05 不活在别人的定义里
我一个又一个
在告别和未来中连接
在生命这场
马拉松上的田野
——《生命是场马拉松》
乐夏里旅行团改编的《鲁冰花》,是我不敢再听第二遍的歌。这是首对他们很重要的歌,触及了童年一些不好的回忆。结尾一蝉情绪崩溃哭到跪地不起,其他三位成员一起唱完了这首歌,我的眼泪也跟着决堤。
成长路上我们也曾遭受过误解遭受过嘲笑,想做的事情不被认可,属于自己的机会被抢走,一切都在否定中度过……这何尝不是你是我呢?
即使是现在,旅行团得到了很多的认可,这首歌也感动到了很多人,却依然有质疑的声音,说他们打感情牌。“被误解是真诚表达者的宿命。”浮躁的社会总是草率地评判一个人的价值。太多人活成了被定义的样子,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框定对自己对世界的认知,给自己设限。
他们内心敏感细腻,却又倔强骄傲。旅行团有一首歌《生命是场马拉松》,底下有一条评论说:
“我觉得这些娘们儿跑五公里就得挂。”
只因为这样一条恶评,天蝎座的孔一蝉较真了。2015年,一蝉在芝加哥跑完了人生第一个全程马拉松,用行动作出最有力的反击。
出道之后,他们也不是一帆风顺的。南方来的他们,音乐风格与北京圈摇滚有些水土不服,那时还没有“清新摇滚”,初期所做的音乐并没有得到广泛认可。但他们没有为了“入圈”而刻意去改变自己,依然坚持了自己想做的音乐。摇滚不止是愤怒、反叛和苦痛,他们用轻快的旋律表达着自己的态度和情绪。
好在他们并不孤单,前行的路上,收获了许多同行的乐迷。不将自己困在别人给的定义里,音乐是他们对恶意温柔的反抗。
06 奔跑在孤傲的路上
生活似海 起伏不定
无边总是看不到头
我欲乘风 浪迹远方
因为我并不平凡普通
——《永远都会在》
童年的蝉声,总是跟风一唱一和。84年的孔阳,在2018年为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“一蝉”。
“「蝉蜕于浊秽,以浮游尘埃之外」,蝉在最后脱壳成蝉之前,一直生活在污泥浊水之中,静等十七年,只为羽化,脱壳成蝉。”
他在微博上这样解释道。「孔阳」就像昨日等待羽化的幼虫,在夏日蜕变蝉鸣。面对“功利”的质疑,他说,一个人的改变只是为了自己变得更好。
张亚东对他们说:“你特别坚持的东西,也可能是你的瓶颈。”
他们打破了自我,朝着更多的可能奔去。向外的过程中也有过迷茫,偶尔他们也会怀疑自己,是坚持自己更重要还是要迎合市场和听众。不设限并不是随波逐流,这点,旅行团自己很清醒。就像他们队名logo的“団”字一样,一个人再有才气,若经不住诱惑、没有方寸也走不远。在不断探索的同时,他们始终坚守初心。
80后的奶爸,已经可以算是中年了,然而在他们身上看到的却是干净的少年气,甚至有《歌手》的观众以为他们才二十几岁。我想,是他们身上那股不断突破、勇往直前的劲儿,掏心掏肺的真诚,对未知的期许,让他们永远年轻。少年感这东西,与年岁无关,只要一个对生活的态度就够了,最重要是下一站你要去哪里。
Life journey,生活即旅行,旅行即生活。人生是趟单程列车,不做无名过客。旅行团终将再次踏上旅途,向更多更远的目的地探索,和过去的旧我说bye bye,冲向新开世界。希望春天以后,你能成为那个你,我能成为那个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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